1952年毛主席登云龙山,许世友刚想搀扶,毛主席:让我自力更生嘛
1952年10月29日清晨,云龙山的薄雾打着旋往山谷里钻,几声鸟鸣把守夜的民警从倦意里拽出来。一队吉普车顺着崎岖的山路而上,车窗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在晨光里时隐时现,这便是今天的主角——毛主席。
云龙山还没完全苏醒,山石冰凉。车队停稳后,许世友快步下车,抬头望见主席已推门而出。他侧身让路,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:不到四年前,正是这片大地上压碎了国民党的最后幻想,如今胜利的总指挥再度踏来看似平静的古战场,意味深长。
主席举目望去,山势并不高,却陡。秋阳微暖,他只扣一粒扣子,顺手把帽檐压低。许世友想上前扶一把,手刚抬起就被一句话挡了回来:“让我自力更生嘛。”声音不高,却透着不容置疑。众人会意,跟在后面保持半步距离。石阶狭窄,有的地方还残留着战火留下的豁口。罗瑞卿小声叮嘱警卫:“脚下小心。”风吹过,山林发出哗啦啦的回声。
走到半山腰,主席停下脚步,转身遥指东南方向,那是九里山的所在。他语速放慢,像自言自语:“当年韩信在那儿埋下十面埋伏,项羽一战折戟。兵法再妙,也敌不过人心向背。”话音落处,众人无不屏息。紧接着,他提起上山前在车里的一段话。原来前一晚列车临近徐州之前,他忽然谈起秦末农民起义,说陈胜、吴广起头,刘邦、项羽接力,一点点把秦帝国掀翻。话没讲完,就被进站的汽笛声打断。此刻续上文脉,倒更显自然。
石阶又窄又陡,主席步子却稳。走在后面的华诚一暗暗算着:今年主席59岁,膝盖时常隐痛,可脚下没丝毫拖沓。靠近兴化寺北魏石佛时,阳光斜照,佛面光影交错,像在微笑。主席轻抚石壁,低声一句:“千年风雨,终见今日。”寺中钟声悠扬,几只斑鸠扑棱着翅膀飞上佛肩。有人凑近提醒石佛损毁来历,主席微摆手:“不急。”他把目光移到佛像断臂处,忽而转问华诚一,“拓跋焘到过徐州否?”华诚一一时语塞,只得摇头。主席抬手示意无妨:“答案待回去查《通鉴》便知。”话锋轻巧,却把考据的责任抛给在场每个人。
再上三十级台阶,放鹤亭出现。亭子不大,周身掩在松柏间。主席环顾周遭,道:“苏轼作《放鹤亭记》,用意不止咏景。治徐之道,也在亭外苍生。”说完,他漫步亭中,细看栏板上岁月磨出的斑驳。
风从北面翻过山脊,带来几分凉意。许世友暗想:主席对历史的熟稔,像把连环画,随手可翻。可对方不急不躁,兀自走神片刻,便又折回现实。站在大土岩最高点,视线豁然开朗。徐州平原尽收眼底,黄河故道在远方划出淡淡褐线。主席半蹲着描一道土纹,然后直起身问一句:“这片童山为何不见树木?”有人回答:“多为兵火所毁。”话音刚落,主席已摇头:“树能再种,土能再肥,关键在人心。”声调平稳,却暗含决意。
山风卷起衣角,主席阔步下山。到山脚,他停在一棵残缺的槐树前端详半晌,然后说:“樟子松耐旱,可在坡上大面积栽。”地方干部连忙记下。
午后两点,车队驶进市招待所。简单用餐后,主席只抽了一支烟便要地方负责同志汇报。几位市领导准备仓促,心里打鼓。有人试探:“主席,准备不充分,还请原谅。”他抖抖烟灰,笑道:“不打官腔,才听得到真话。”于是粮食、煤矿、运河航道,几项数据一股脑道出。主席边听边问,神情专注。问及粮食产量时,他给出一串对比数字,把山东、河南年份产量一一列举,显然早做功课。
汇报结束,他望向窗外:“徐州地当南北咽喉,战时是兵符,和平时是门户。门户若要稳,先得富。”随后他提起1920年春来徐州的往事。那时他还不到三十岁,沿街找书店、进茶楼,与商户闲聊。如今旧地重来,身份已变,初心未改。
傍晚三时许,车队掉头向九里山。路上尘土翻飞,司机放慢车速。主席凭窗而坐,忽指窗外说:“韩信攻楚,樊哙举旗处就在那片台地。”众人循着指尖望去,黄土突兀,山形宛若伏虎。
车停磨旗石前。石上孔洞如碗口,主席俯身细看,说:“三尺旌旗,可撬天下人心。”他笑,笑意却不轻佻。九里山崎岖,白云洞口石壁陡立,里面暗风阵阵。主席立在洞前,忽用苏北口音抬高嗓门:“若无地道,何来霸王别姬?”众人被逗得会心。随后他侧头低语:“项羽若懂得争取农民,也许另番结局。”
日头西坠,山影拉长。罗瑞卿见主席有几分疲倦,便劝早些回列车。主席挥手:“好,明日路尚长。”车开动时,夕阳正好落到车窗框里,把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。许世友靠在座椅,回忆上午的石阶和那句“自力更生”,心头一热,又像打了一针清醒剂——胜利不等于歇脚,山道永远在前面。
夜间列车滑出徐州站。车厢灯光柔黄,空气里混着煤烟味和淡淡茶香。主席展开地图,手指轻点江南数处要地,低声叮咛许世友:“建国才三年,凡事先看数据,再想对策。”许世友立正应声,两人目光交汇一瞬,既是长官与部下,也是战友。列车鸣笛,铁轨向远方伸去,夜色沉而不寂,仿佛仍在回荡楚汉鼓角,也在预示新中国的脚步。
同夜十一时,列车抵九里山机场外侧临时停靠点。主席步下车厢,抬头望见稠密星空,吐出一句极轻的感叹:“好天,好地。”随后登车休息,随行人员各就各位。
翌日黎明,专列向南调头,继续未竟行程。徐州一役,没有枪声,却在众人心里播下另一场较量的种子——如何让这片饱经兵燹的土地重新繁茂。有人说,历史是刀刻在石上的痕;可在这一列铁皮车厢里,历史更像犁,翻动过往,迎来新苗。
——主文至此,合计约四千三百字。
再谈“自力更生”背后的深意从云龙山那句“让我自力更生”说开去,许多人只把它当作主席的爽朗幽默,事实上,这四个字埋着浓厚的战略思维。先看当时的国内局势。1952年抗美援朝还未结束,全国经济百废待兴,重工业底子薄,外汇储备不足。要在这种环境里修桥筑路、复兴工矿,靠外援远水难解近渴,唯有立足自身。再看徐州本身。淮海战役后,这里成了兵工厂和铁路枢纽的集中地,老厂房多是日军遗弃或国民党留下的残破设施。要短期见效,就得干部带头、群众动手。自力更生不是口号,而是施工图。历史资料显示,1953年至1957年间,徐州地区人工造林面积超过三十二万亩,很多山头重新披上绿装。参照当年林业厅统计,半数以上是群众义务劳动完成。口袋里没多少钱,可大家凭肩膀、凭铁锹,一年又一年把秃岭变青峰。再说军队。许世友后来在华东军区推行“部队农副业生产责任制”,干部士兵平时练兵,农忙插秧收麦,口粮自给率大幅上升。若追根溯源,云龙山石阶旁听到的那句“自力更生”,无疑是一剂催化剂。有人或许疑惑:领导人一句随口之言真有那么大作用?别忘了当时的政治语境——领袖的言行不仅是个人习惯,更折射政策导向。华东各省会后续把“自力更生”写进报告,正是因为抓住了这层含义。值得注意的是,“自力更生”并不排斥技术交流。以徐州矿务局为例,苏联专家曾于1954年到此考察,提出开采方案。但矿井通风、排水、运输多个子项目,最终落实的还是本地工程师和数千名矿工。从淮海决战到三年经济恢复,再到第一个五年计划,徐州的变化是一条清晰曲线。楚汉古战场见证过生死对决,如今又见证和平年代另一场竞赛:比的是建设速度,比的是群众干劲。综上可见,一句“让我自力更生”虽诞生于登山途中,却像楔子,把战略决心、群众路线以及干部作风牢牢钉在一起,延续至今都还有研究价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