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艇的故事总是与翻云覆雨的历史交织在一起。以往在弱国与强国对抗的时候，哪怕是海军实力一比十的差距，也总有人试图去赌一个机会。有时候赌对了，弱者反倒成了胜者。德国在世界大战期间，派出了狼群潜艇，搞得英国的补给线千疮百孔；苏联面对美国巨舰航母，不玩表面功夫，潜艇部队玩得风生水起；日本那会想以潜艇偷袭美国，后来自己被美国潜艇堵得所有资源都进不了港口。苦果吃在嘴里，战后日本索性两手抓：反潜能力练得炉火纯青，同时自己也热衷于造潜艇部队。到底算是吃一堑长一智，还是另有算盘？

造船业战后复苏很快。到了七十年代，日本每年船舶下水吨位冲上1200万吨，比谁都猛。可总归有历史包袱，不能造核潜艇，常规潜艇数量也有检查制约。日本人还是比较实在，选择用高质量潜艇来凑数，没有就造大块头常规潜艇，起步阶段还得靠美国的“黑潮号”。技术试水、舰种不断更迭，从水滴型亲潮号，到舰体更流畅的涡潮级，各种水滴型技术陆续上线，舰体外部再没有多余的突出结构。潜艇更新速度可谓全球第一，每艘服役不到15年就换代，研发和更新赛道谁都追不上。

中日关系稍微有点紧绷时，日本就开始琢磨水下战略布局，把“西太平洋潜艇战”写进远景规划，而且做的不只是概念。海上自卫队的三款主力常规潜艇，分别是亲潮级、苍龙级、大鲸级，对外一套说法，对内一套工艺，玩的非常细。亲潮级算是日本自主设计的巅峰，技术设备起码值5亿美元一艘。外壳做得非常光滑，阻力小噪音低，主被动声呐、拖曳阵列声呐全都装上了。武备方面，6管鱼雷发射，备弹22枚，还能发射鱼叉反舰导弹。怎么说呢，整体性能比中国早期039型和俄制基洛877要强出不少。

困惑但确实如此，亲潮级的水下潜深可达500米，比基洛和039的300米高了不少。日本特种钢材用得上，NS110超高强度钢壳，隐蔽机动能力堪比小型核潜艇。日本人在造潜艇这块舍得下本钱，换代快，技术不滞后，不依靠外部技术供应，产业链教材级独立。从亲潮级改良出来的苍龙级，拉长舰体，装上斯特林AIP闭循环推进系统，水下排水量突破3000吨，一下子成了最大规格的常规动力潜艇。

斯特林系统虽然让苍龙级能在水下连续航行16到20天，艇员承受压力也到了极限。可是，斯特林推进系统总功率只有300千瓦，只有4节航速。长时间潜航可以有，但真要跟踪战斗舰队就做不到了。于是后两艘苍龙级放弃了斯特林，换成柴油机和锂电池。不巧的是锂电池的安全性一直让人头疼，电动汽车自燃都时有发生，放密闭潜艇里，烧起来就是炼丹炉。日本对此倒不怎么怕，他们觉得性能提升才是最重要。

跟传统铅酸电池比，锂电池同体积下性能好得多。苍龙级可以用20节速度连续航行10小时，加速能力超强。静音潜伏到鱼雷阵位，打完就能迅速撤退，以15到20节转移十几海里。武器配置和亲潮级差不多，但备弹提升到24枚。技术很咬紧牙关，实用性更强。苍龙级虽有进步，但也不完美。后续型号大鲸级，加大了柴油机功率，围壳缩小，火力扩充到30枚。

日本潜艇国产化程度其实比大家想象得高级。生产链扎实，研发不间断，人才培养没空档。从各个数据来看，技术沉淀和更新速度让日本保持世界前列。按现在的大鲸级和中国的039C型比，并没有谁吊打谁。技术这玩意儿，不是说谁一步领先就能永远领先，更新一快反倒容易做错决定。可回头想，可能底气就是这么来的，日本人并不虚妄。

打潜艇战，日本的底气还真有点数。过去各国打潜艇打得头疼，想把敌方潜艇揪出来就是找针。德国当年靠潜艇消耗了英美大量资源，大西洋一带反潜编队多如牛毛。扫清德国潜艇威胁用掉了几年时间。后来日本手里的20多艘常规潜艇，有近一半能长时间水下潜伏，不动则不动，现身则难捕捉。

可就是这样，日本潜艇真正的攻击能力一般——协助美国第七舰队、侦查、护航警戒、布雷才是主要功能。真叫它们去正面硬刚解放军军舰，鱼叉导弹也就勉强打民船，054A护卫舰只用近防炮就能拦下鱼叉。鱼雷接近也难不成机会，反潜直升机分分钟收拾掉。一旦靠近，前后脚就要暴露。有没有一种说法是，这种潜艇只能欺负运输船？

这么想也不对。日本潜艇用鱼叉打民船，效果倒是足够威慑。20多艘潜艇，一次出击理论可以击沉数百艘商船。解放军不得不派军舰护航，护航队多了影响主战场，少了则有破绽，变成左支右拙。真麻烦！

高超音速导弹、巡航导弹进入选配清单，情况会发生新变化。日本自己在导弹研发领域有进展，美国也会帮忙。装备新型进攻武器后，大型常规潜艇就能对中国纵深目标构成威胁。反潜手段终归是防守，主动权还在进攻一方。打击潜艇基地、维修港口、供应站点，相对资源消耗低，效果却明显。就像蜇了蜂窝，所有潜艇都无家可归，后勤短板一旦露出，战斗效能自然下降。

日本作为岛国，资源高度依赖进口。中国如果反向实施潜艇封锁，日本的战略脆弱性暴露无遗。不只是网络说的那样“日本就是不知死活”，更准确地说，日本做得其实挺聪明——只不过聪明没法遮住现实的硬伤。

有意思的是，潜艇技术这种东西，从来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安全问题。技术一旦领先，战术就会落伍；防守变强，进攻也变多。日本技术具有自主独立性，供应链全线国产，潜艇三代更新没有断层；可另一方面，潜艇造得快，也可能留下技术隐患，锂电池安全始终存在疑问。是不是一定安全还真的不敢说，有人觉得锂电池可靠，有人怕得厉害，谁都没法一锤定音。

有时技术进步并没有带来全方位的胜利。过去中国潜艇进步慢，现在和日本旗鼓相当。苍龙级和039A/B难分高下，大鲸级混战039C也是势均力敌。日本潜艇的“潜力”让它底气十足，却也不是无敌滚雪球。

也许，日本潜艇对于中国来说，远没有外界宣称的那么可怕。可真要忽视它，等到商船被封锁，资源无法流入，本岛海运吃紧，所有问题又会如潮水涌现——打还是不打，护还是不护，这些问题短时间都难有答案。

毕竟水下世界，暗流涌动，没有哪一方把话说绝了。技术、战术、战略不断变换，输赢只在一线之间。

这样一来，中日潜艇博弈的真正答案，或许还要等下一个意外出现。